源流

冷眼慈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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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查九/亚唐]少年游3

0.5






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不是真的快乐。


尤其是刚刚遇见DoDo冒险队的那段时间,我处在一种非常低落的情绪之中,寂寞与快乐此消彼长。


“回忆”是个奇怪的东西,如同泥沼般禁锢着我的思想。可是,生活是继续的,作茧自缚的只有我而已。我看着他们,就满脑子都是希燕、飞飞、林鹰。


这两段时光已经不是相似那么简单了。对我来说,它们仿佛对折在了一起。


我也明白我自己,徒有光鲜开朗的皮囊,内里却是破碎后缝缀在一起的肺腑。自己做自己的傀儡,如同殷灵操纵提线木偶一般,操纵自己。这很好。这就是我想表达的自己。


每天插科打诨,相损几句,逗他们笑惹他们生气。拙劣的伪装已和我融为一体。也感觉不到累。





有次我们闲聊,谈及什么是“朋友”。



多多的回答并不出人意料:“像咱们队里这样,同呼吸共奋斗,干什么事儿都相互扶持呗。”



婷婷接话:“差不多就像多多说的吧,做什么事都在一起的话,大家就都不会孤独了。”



多多打趣:“怎么?莫非唐晓翼也要纡尊降贵,和我们交朋友啦?”



我懒洋洋地开口:“想得美。”








其实他们对于我来说,是那种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。为了他们,不惧温莎的锋利刀刃,不惧莉丝的漆黑枪口,不惧简的层层圈套。不惧痛。不惧死。



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人,就再也不想失去他们。



《哥林多前书》说:“你们得在基督耶稣里,是本乎神,神又使他成为我们的智慧、公义、圣洁、救赎。”



耶稣是世人的救赎。



而他们,是我的救赎。



他们大概以为我只是把他们当作羽之队的替代品,大家只是搭个伙,一起去冒险而已。再傻一点,他们可能还以为我同他们一道,就是损他们玩的。



当然不是这样。他们的笑容,连热那亚的骄阳都无法与之媲美。我不希望让那笑容因为我,而有半分褪色。



现在我乘飞机漂浮云端,耳畔轻声嗡鸣,孤独无孔不入,幸得还有关于他们的记忆,足以安慰这场单程旅行。



那些我爱的人,如同逝去的风。






0.6




也曾爱上过神明。


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反感亚瑟。


单从“生命”上来说,我们简直是两个极端。一个是拔短筹的痨病鬼,一个是永生不死的人鱼,理应是我眼红他。况且他性格好又有钱,身边里三层外三层,围着几圈“朋友”。而我不喜欢理别人,别人也不敢理我。


一开始我也无意与他交朋友,对我来说他不过是个搭档,是我奶奶的朋友,是给我带的小队掏钱的ATM机。而他呢,随时随地,身边乌泱泱一群人,哪里看得到我。


……后来这个走向就歪了。







记得有次冒险,山洞突然塌方,是亚瑟把我从碎石烂瓦中刨出来的。我睁开眼,朦朦胧胧听到他轻声重复着:“God bless.God bless.”



我看得到他眼底的泪水,和海蓝双眸辉映,晶莹的如同凝聚在一起的雾气,在海面上轻飘滚动。



从那次开始我的求生意识又多了一个。



我干的都是些玩命的行当,而数次濒死时脑海里都能浮现他的音容。回忆起最多的,还是那一次。



一次冒险时,我们分在一个帐篷。我们在帐篷门口并排坐着,像仰望星空派的鱼一样仰望星空。



我说:“亚瑟,你好像对我挺好的。”



他说:“当然,我对你的,和对他们的,都不一样。”



我笑:“那你可别对我太好。我命硬,对我好的人都死了。”



他转过身,怔怔看我几秒,旋即轻声笑道:“我不怕死,只怕你孤独。”






0.7





所以对我来说,他是不一样的。



他给我的也的确和给别人的不一样。比如我对他说,我要走了。他说的不是“保重”,而是“我陪你”。



也许我们之间是有情愫的,但是,再也没有机会说了。即使他真的对我有感情,而我也不选择离开,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。我死了他可能会伤心。



不如我不开口,如果他永远不知道,离别也许就没那么难过。







希望我死后,灵魂还能在世上流浪。他不开心的时候,我能在他身旁安慰她,让他不至于像我生前一样孤独;在他哪一天忽然想起我时,从背后抱着他说一声爱你;或是在他感慨“活得太久了真是没意思”时,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:“操/你妈。”



我希望他知道,风过时,吹的花园里玫瑰轻摆,吹的一池春水微皱,吹干他脸上的泪痕,那便是我灵魂过处。



我这一生无缘拥抱他,就希望在我死后,能给他一点聊胜于无的安慰。



我与他,朝菌扶桑,蟪蛄冥灵,或早或晚,终须一别。



只盼来生,亚瑟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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